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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白衣天使也难逃空中死神

第八章——白衣天使也难逃空中死神

我是被那种木头堆轰然倒塌的声音给吵醒的,当我睡醒立起身来时,发现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穿着整洁的女仆装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前慌张的捡起散落一地的木头,她背后的门是敞开着的,从她那流满汗水的额头上我可以看出那些散落一地的柴火应该是她在搬进来时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

一件白色衬衣被人事先放在了我的被子上面,上面有一股我熟悉的玫瑰花香味,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希薇夫娜留下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察觉到那个火炉旁的身影并没有发现我的苏醒,便壮着胆子对她大声吼道:“你在干嘛!”,吼声惊天地泣鬼神,房间的天花板都被声波震得颤抖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我积蓄了一个晚上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是有这么强大。

她被我的吼声吓的倒在了地上,先前好不容易捡起来囤积在手里的柴火又前功尽弃的散落一地,但她没有对我的行为表示生气,而是十分卑微的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我面前鞠躬说:“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叫先生起床的责任,还由于我的失误不小心惊醒了了熟睡的先生,希望先生不要惩罚我!”

我被她脱口而出的这些话立即整蒙了,什么“先生”,什么“惩罚”,搞得我好像是一个剥削无产阶级人民的坏地主似的。

但我马上脑筋一转,询问她道:“是谁派你来的?”

“希薇夫娜长官,她因为有事所以先离开了。她怕您一个人不熟悉这里的生活环境,便特地要求我来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并且特意向我说明了我如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您可以放心的指出来或者惩罚我,否则就是她来惩罚我了。”

我心里不禁为希薇夫娜的权利之大而感叹,同时也为自己沾到了她的光而感到沾沾自喜。

可我又马上回过头来看我眼前的女仆,她矮小脆弱的身躯大概不超过一米六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很容易折断的豆芽菜。

我又将头探下去观察她的面部,她长得也不差,有着一身垂落至脖子根部的棕色长发,白嫩的脸颊两旁有一种肉肉的感觉,尤其是镶嵌在眼窝身处的那两颗明珠,就像是蔚蓝清澈的海洋,那蓝色的瞳孔身处仿佛装满了星辰大海,让人看了就有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多大了?”,我好奇的问道。

“十四。”她的眼神里依旧写满了恐惧与惊慌。

这时我又抬起头来审视她整个的身子,发现她似乎有点营养不良,因为她的手臂以及小腿都有点干瘦,就像是一根根苦干的树枝,我无法想象这名女孩在她当女仆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也许经历了主人的虐待毒舌,或者长期食用着不适宜青春期正发育的女孩子食用的食物。无论是从骨架的发展还是胸部的发育来看,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刚刚小学毕业的十二岁小女生的感觉。

“你的爸爸妈妈呢?”,我处于关心问道。

晶莹的泪水开始从她那蔚蓝的眼珠内流下来,她有些抽泣的回答:“爸爸在我很小时就死了,妈妈在后来把我卖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想要回家。”,说着她竟然小声哭泣起来

我惊的赶忙将她揽入怀中,就像一位父亲爱抚自己伤心的女儿一样轻轻拍击她的后脑勺,温柔地说:“没事的,你的家就在这里,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她却在我的怀里狠狠的摇头:“不会的,先生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样放肆的,其他人也不会允许的。”

也许是对她这种悲观情绪的气愤,我竟有些生气地对她说:“不准这样说,我和她们不一样,也许她们不会允许,但我绝对会允许的。”

“真的吗?”,她那双暗藏着浩瀚星河的蓝色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我。

“当然了”,我微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玛利亚。”,她开心地说,先前笼罩在她脸上的阴霾此刻因为我善意的一句话全部烟消云散了。

玛利亚。我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非常耳熟,但没办法,还是勉强接受吧。

玛利亚见我没说话了,便扭头看向一旁的火炉,然后大惊失色道:“火炉要熄灭了!”,便立刻挣开了我的怀抱,快速的捡起地上的柴火投入火炉中。

我见状也想跑过去帮她,可是却被她笑着打住了:“先生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我已经很荣幸了,再说您是我们这里唯一的男性了,这样的工作只要我来做就行了。”

经她这么一劝阻我只好作罢,没过多久本来就要失去生命的火炉由于及时得到了充足的燃料,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屋内的温度也慢慢变得暖和。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从门口将身子探了进来,在看见正烤火取暖的我后连忙拉住我的手往外面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大惊失色,刚想问她是何方神圣时,她却主动开口道:“护士长曼茹德拉,是希薇夫娜长官亲自要求我教授你一些技能的,接下来就跟我走吧。”

不知怎的,一听到“希薇夫娜”这个名字,我原本有些叛逆的心却立马安静了下来,就如同这个名字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镇压我体内的抗拒之魂。

她将我带到了一个像是诊所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充满了各种药水的味道,同时房间的正中央还摆放着一架手术台,台边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术道具,但我知道我所要从事的工作是与这个没有直接联系的,于是便放心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另一边,然后发现她拿着许多瓶装着不明液体的瓶子走近我,对我说:

“先将这些药物的名称以及功效搞清楚,然后才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凭借着我那可怜的那么一点化学知识及医学常识,我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把那些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药品分好类并且正好名,同时也将它们分别有些什么用以及应该在什么场合下使用都说的非常通顺,曼茹德拉到最后都吃惊的瞪了我一眼,有点怀疑我以前是不是学过医,以至于在面临这个考验时这么从容不迫。

接下来的实战考验却让我乱了手脚,因为她将我带到了一个诊所里面,里面正在叫苦连天的都是身患重病的病人,还有一些由于跌打损伤引起的小伤的病人,就在一个桌子前排起了长队等待涂药。

我看着那些受苦的病人,心里也好像和她们一样生了病,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但我知道这肯定又是我的矫情病犯了,因此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与她们相织,便努力跟在曼茹德拉的身后。

随后她将我带到了一个空的桌子面前,将我强制性的摁在凳子上坐好,并叮嘱我道待我来了人就按照之前她告诉我的去做。

我的眼珠子到处乱转,企图寻找一个新的目标,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一名百姓坐到了我面前,她将自己金色的长发很自然的扎成了一个麻花辫别在脑后,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乡村里的单纯少女。

但她首先是用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不是德国人吧?”

还没等我点头,在一旁看着的曼茹德拉便回答道:“不是,她是亚洲人,特地来到德国学医的。”

姑娘绽放出了向日葵般的笑容:“原来如此,那我真是幸运呢,能够让千里之外的人帮我治疗。”

随即她便将她手臂上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卷起,露出了一道像是被镰刀不小心割伤的长条形伤口,稍作观察便胸有成竹的从旁边的口袋里掏出药水准备帮她涂上

可是我的药水刚刚揭开,地面便发生了一阵猛烈的颤抖,就像我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经历的那样,褐色的药液不小心洒了一地,我刚想收拾我失手造成的残局,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刺耳的飞机轰鸣声以及响彻天空的空袭警报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知是谁扯大嗓子大声喊了一句:“敌军空袭,快躲进防空洞。”

先前还聚成一团的人们此时都乱做了一锅粥,都争先恐后的往防空洞跑去,只有那些伤残的病人被健康的士兵背着拼命朝防空洞跑去。

而曼茹德拉则扯着我的衣角,不顾已经洒落一地的药水,往一旁人流稀疏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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